2014-08-10 14:39:48
來源:未知
一
“什么事情這么神秘?”南歌淡淡一笑,“不多想了,到了自然就知道了。緋,卡藍,鎖上房門,我們一塊走吧?!?/p>
“我不想去了,”緋伸手從卡藍手里取過一枝,熟練地填彈上膛,“你們兩個去吧,我想靜靜心,有什么消息回來的時候再告訴我。還有,回來的時候帶點食物給我。”
“嗯,好的?!蹦细椟c點頭,“那么,我和卡藍去了。”
南歌很能體諒她的心情。
鎮(zhèn)長的家也是在一節(jié)車廂里,位于鎮(zhèn)子的上方。既然緋不打算出去,南歌和卡藍簡單地整理地一下儀表,還沒有出了房間,便聽到自南方傳來了亂哄哄的聲音,槍聲、爆炸聲、人的慘叫聲交匯在一起。自窗口循聲望去,只見遠處有大團大團的塵煙卷地而起,其間人影惶惶,槍彈射擊的火光一道道劃過天空。南歌他們正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,房間的大門被猛地推開了,出現(xiàn)在南歌面前的,是全副武裝的旅館老板。
“客人們,拿著你們的武器,趕快離開這里?!甭灭^老板重重地喘著粗氣,“不得了啦,蜈蚣……蜈蚣又出來了!”
蜈蚣?他們預備要對付的那個強大的敵人?
南歌迅速抓起激光來福槍沖出大門,卡藍和緋每人抓了一件武器緊跟其后,穿過長長的通道,三個人跳下了作為旅館的車廂。這個時候,那只蜈蚣已行得更近了,由于受到了沿途居民的攻擊,這個東西行進的速度并不快,南歌他們甚至可以清清楚楚地觀察到它的一舉一動。但是,感覺上太可怕了,這個張牙舞爪的家伙,首次讓南歌他們感到心寒!
它身體的長度,估計有近百米之長,單是一個碩大的腦袋,就抵得上南歌的戰(zhàn)車的大小,突出在外面的不斷開合的巨齒閃現(xiàn)著寒光,此起彼伏的一只只大腳讓人眼花繚亂。然而,伊甸鎮(zhèn)的居民們似乎習慣了這只怪物的侵襲,他們借助各個墻角利用手中的武器向蜈蚣發(fā)動攻擊,但是,很顯然,只有炸彈一類的還起點作用。受到攻擊的蜈蚣似乎并不在意人類的攻擊,但是偶爾也伸頭反擊一下,便把車廂做成的房間撞的東倒西歪,受傷的人在倒塌的墻體下發(fā)出一聲聲慘叫。
“快去坐戰(zhàn)車,”南歌迅速下了命令,“大家盡快!”
戰(zhàn)車就停在旅館的后面,不過,要乘坐戰(zhàn)車卻要繞上一段路,起初來到伊甸鎮(zhèn)的時候,眼前的一切讓南歌他們覺得火車車廂似的旅館很好玩,但是,此時此刻,南歌他們卻覺得這個旅館卻太長了!南歌他們還沒有跑出多遠,那個龐大的蜈蚣已然到了旅館的前面,從蜈蚣口中噴出的臭氣幾乎要把緋熏昏過去。
“呀!”落在后面的卡藍大吼一聲,手中的散彈槍射出了一連串的子彈!
蜈蚣的動作很快,卡藍原本是瞄準了蜈蚣的頭部射擊的,卻在蜈蚣的運動之下打偏了。但是錯有錯著,子彈飛處,那蜈蚣身體中段的兩只大腳落了下來。跟著一聲巨響,竄在空中的蜈蚣趴落下來,一下壓塌了南歌他們居住的旅館,它的后半截立時悠了回來,護痛似地蜷在一起,卻把南歌他們恰恰圍在中間!南歌和緋似心有靈犀,不約而同地滾到了車廂旁邊,在車廂和蜈蚣的身體之間,找到了一個安全的空間。
卡藍不敢在射擊了,他害怕誤傷了自己人。
看來陽光對于生活在陰暗之中的蜈蚣只是個妨礙,它大睜的一對復眼卻看不到眼前的緋和南歌。那個碩大無比的腦袋在空中緩緩移動,一對長長的觸角不停地擺動,漸漸地移向了卡藍所在的位置。久經沙場的卡藍鎮(zhèn)靜地舉起手中的大槍,瞄準了蜈蚣的大口,但是,蹲在他身邊的旅館老板卻忍不住了,驀然跳了起來,大叫一聲,也不管瞄準與否,端起手中的沖鋒槍對著蜈蚣猛掃了一通,然后拔腿就跑。然而他沒有跑出十米,便慘叫一聲,被蜈蚣銜到了嘴里。蜈蚣的兩只顎足捧住了他的軀體,一下把他塞進了口中!
“天哪!”南歌低低嘆了一聲,迅速端起手中的激光來福槍,眼前光影一晃,這只巨大的蜈蚣已從頭頂消失了。南歌和緋站了起來,放眼望去,蜈蚣已遠遠地越過了鎮(zhèn)子,一直向北而去??粗孛嫔下灭^老板遺留下來的血跡,三個人都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。
“老大,你看?!笨ㄋ{用腳輕輕踢著被他打下來的一只蜈蚣的腳爪,“這個東西不是機械控制的,它是一只活生生的變種蜈蚣?!?/p>
“不錯,”南歌點點頭,“這么大的東西,我也是第一次看到?!?/p>
“有血有肉的東西要比那些機械的東西好對付,”緋心有余悸地看著遠去的蜈蚣,“南歌,我們乘坐著戰(zhàn)車去找貝登鎮(zhèn)長吧,對于這個家伙,他應該比我們更熟悉。”
“呵呵,緋姐,”卡藍笑了起來,“你怕了嗎?”
“這不是怕,這叫做仔細?!本p認真的道,“要知道,我們無法以血肉之軀和這個龐然大物來搏斗,旅館老板的下場你也看到了。”
“好吧,”南歌道,“我們盡快去找貝登鎮(zhèn)長,詳細了解一下這個東西的習性。”
三個人各自上了戰(zhàn)車,徑直開到了鎮(zhèn)長的家。但是,鎮(zhèn)長并不在家,為他看門的護衛(wèi)說他到鎮(zhèn)上看望受傷的鎮(zhèn)民去了。
“你可不可以請他快點回來?”南歌道,“我是他所邀請的客人,有急事要跟他說?!?/p>
“好的,我這就去找他。”那護衛(wèi)道,“我知道你們,你們是鎮(zhèn)長請來的獵手,希望你們盡快為我們鎮(zhèn)上清除這個禍害。請稍等。”
那護衛(wèi)匆匆地跑去了,過不多時,便和緊皺著眉頭的貝登鎮(zhèn)長一起走了回來。
“請進屋來,”貝登鎮(zhèn)長道,“我想剛才你們已經見到那只蜈蚣了。”
“是的,”南歌道,“真是不可思議,怎么會有這么大的東西?”
“是受到核子輻射之后的變種生物?!必惖擎?zhèn)長示意大家坐下,自己也坐了下來,“它每一次從洞穴里出來,都會給我們造成巨大的損失,但是不清楚它是從哪里來的。我們都知道,蜈蚣是喜濕怕光的東西……”
“鎮(zhèn)長!”站在門外的護衛(wèi)匆匆跑了進來,打斷了貝登先生的話,“那只蜈蚣又回來了!”
二
南歌他們立時站了起來,貝登鎮(zhèn)長卻很鎮(zhèn)定,對他們做了個放心的手勢,然后要那個護衛(wèi)繼續(xù)說下去。
“和以前一樣,”那個護衛(wèi)道,“現(xiàn)在它又回到了洞穴,估計是喝飽水了。”
“知道了?!必惖擎?zhèn)長道,“你去調查一下鎮(zhèn)民的受災及傷亡情況。”
那護衛(wèi)應聲去了。貝登鎮(zhèn)長嘆了口氣,頹然坐倒在椅子上。
“貝登先生……”南歌心情沉重地喊了一聲。
“你們不會知道,這個變種蜈蚣給我?guī)淼男睦韷毫Α!必惖擎?zhèn)長低聲道,“自從它在伊甸鎮(zhèn)出現(xiàn),一年多以來,我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穩(wěn)覺。睜開眼,看到的是大家憂郁的表情;合上眼,夢見的是血淋林的鄰里鄉(xiāng)親。如今,鎮(zhèn)子的東面,墳頭一個個增加,今天又不知道將要增加幾個?你們知道嗎?再不滅了它,我就發(fā)瘋了!”
“貝登先生……”南歌停頓了一下,然后道,“我知道這個話題對你來說有點不舒服,但是要消滅它,我們必須對它的習性有所了解。所以,我還是想聽聽在我們到來之前,伊甸鎮(zhèn)采取了什么策略來對付這個東西?”
“沒有什么策略,只有戰(zhàn)斗?!必惖擎?zhèn)長道,“最初我們直接派人下到坑底,但是無一人生還。后來發(fā)現(xiàn),每隔十天左右,它便會出洞一次,因為伊甸鎮(zhèn)的北側有一個較大的水坑,它出洞是為了喝水。對此,我們也多次組織鎮(zhèn)民武裝攔截,但是結局都損失慘重。因為這只蜈蚣身體雖然巨大,行動卻很敏捷,而且軀體的再生能力也很強。從歷次的戰(zhàn)斗情況來看,只有重型武器才能夠消滅它,但往往是第一炮轟出去,炮手便遭到了蜈蚣的毒爪。所以,擁有重型坦克的你們,已經是我們的最后的希望?!?/p>
“照這么說,”南歌的眉頭皺了起來,“要等到它再次出洞,就只有在十天以后?”
“應該是的,”貝登鎮(zhèn)長注意到了南歌的為難的神情,“怎么……”
“我們還有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要辦,”緋說,“如果是這樣的話,我們就只有先去辦那件事情,然后再趕回來消滅蜈蚣?!?/p>
“錯了錯了!”貝登先生道,“你們理會錯了。如果愿意的話,我希望你們吃過午飯就去消滅那只變種的蜈蚣!”
“現(xiàn)在?”三個人不約而同地問道。
“是的,”貝登鎮(zhèn)長道,“你們根本不需要等它出來,一旦蜈蚣出了洞穴,你們反而無法消滅它,空曠的原野給了它無限的游走空間。而在洞穴里,它那超長的身體反而是它自己的累贅。消滅它是我們的血肉之軀無法做到的,只有仰仗你們駕駛的戰(zhàn)車了?!?/p>
貝登先生停頓了一下,又道,“我們已經受夠了這只變種蜈蚣給我們的磨難。”
三個朋友相對望了一眼,南歌道:“貝登先生,既然這樣的話,請為我們安排午餐,我們飯后立即出發(fā)?!?/p>
“謝謝!”貝登鎮(zhèn)長站起來,深深鞠了一躬,然后立即喊人將準備好的酒菜端上來。但是按照南歌的意思,飯菜就夠了,酒卻不可喝。貝登鎮(zhèn)長勸了幾句,見南歌態(tài)度堅決,也就不再勸說,吩咐手下將桌上的美酒先撤下,待三位勇士勝利歸來之后,再行痛飲。
終于要出發(fā)了。
細心的南歌仔細檢查了每一輛戰(zhàn)車的狀況,待到一切準備工作就緒,這才率先開著他的銀牙走在前面,第一個下了坑洞。
不愧是亞斯歐大陸最大的煤礦,坑道寬敞氣派,戰(zhàn)車行進其中如閑庭散步。貝登鎮(zhèn)長為了方便南歌他們消滅那只可惡的蜈蚣,已經通過計算機打開了整個地下通道的全部照明,南歌他們所到之處,均是燈火明亮如白晝一般,實在是方便至極。不過,南歌他們走了很久,也沒有找到那只變種蜈蚣,這個家伙的家,到底在哪里呢?
已經是第三層了,累計起來,南歌他們在這個龐大而悠長的地下坑道里也轉了將近一個多小時,但就是沒有一點結果。除了戰(zhàn)車行進的聲音,坑道里一片死寂,雖然是處處燈火明亮,這般的寧靜總讓人心里不太舒服??雌饋恚@里真的是很久沒有人下來過了,采掘煤礦機械工具零零散散扔的到處都是。
“真是奇怪,”南歌打開了通訊器,“緋,卡藍。走了這么久也沒有看到蜈蚣的影子,我們休息一下吧?!?/p>
“好的,”卡藍道,“歇一會也行,這地方雖然亮堂,但是總讓我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不安?!?/p>
“那不是不安,”緋的聲音聽起來很沉重,“是旅店老板的死亡在你心中留下的陰影?!?/p>
“哦,緋姐為何如此說呢?”卡藍來了興趣,“我倒要聽聽?!?/p>
戰(zhàn)車都停了下來,沒有了發(fā)動機的運轉聲,緋的聲音聽起來格外清脆:“卡藍,你應該知道,我是在帕特港長大的,我身邊的所有的人,都是枕著武器長大的。他們沒有一技之長,所擁有的,只是手中不值錢的破舊武器和自己的不值錢的命,他們要生存下來,就只有比身邊的人更狠、更強、更嗜血!在那個環(huán)境下,沒有人計算死亡的價值,一個人的命遠不如一瓶賴酒值錢。在那個環(huán)境下,沒有人會提到什么友情,那東西不如一塊雞肉值錢。而你,卡藍,生活中一帆風順的你,即便是一只兔子的死也會令你感傷人生的艱難,你明白么?”
“緋……”南歌喊了一聲她的名字,一時之間,又不知道該怎么說。
“南歌,”緋的聲音異常冷靜,“對了,你感覺到貝登鎮(zhèn)長的態(tài)度是否有點奇怪?”
“這個……沒注意,”南歌道,“你有什么發(fā)現(xiàn)嗎?”
“他邀我們去他家赴宴的時候,是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們,”緋道,“但是蜈蚣出現(xiàn)之后,他一直沒有提過這件事,看他的神情,好像想說出來但又是不太愿意說,我相信是蜈蚣的出現(xiàn)打亂了他的想法?!?/p>
“你真是心細如發(fā),緋?!蹦细璩烈鞯?,“蜈蚣、坑道、神秘的事情,應該是有所關聯(lián)的??磥?,在這個礦井之中,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!”
“呵呵,這里面會有什么秘密?”卡藍笑了起來,“老大,我們已經下到底三層了,別說蜈蚣了,連個鬼影子也沒有見到,秘密,在哪里呢?哈哈哈哈……”
大笑聲中,卡藍惡作劇似的啟動坦克,原地轉了兩圈,然后對著坑道的壁上轟了一炮。炮彈爆炸之處,那里竟然出現(xiàn)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!
三
那是什么?一個根本不應該存在的洞?
向里面望去,除了洞口處在坑道明亮的燈光下較為清晰外,里面是一片模糊,什么也看不清。南歌發(fā)動戰(zhàn)車靠近洞口仔細觀察,在戰(zhàn)車的前燈亮光中,南歌清楚地看到洞口里側是一條修砌的完好無損的水泥大道,上面長滿了青苔,看起來很久沒有人經過這里了。
“老大,”南歌的耳麥中傳來了卡藍的聲音,“有什么發(fā)現(xiàn)?”
“沒有,”南歌道,“這個洞口封得很嚴實,看來是被人刻意隱瞞的,但是不知道它會通向那里,總之是有點奇怪?!?/p>
“南歌,我看還是退回來吧?!本p的聲音響了起來,“不清楚的事情可以上去問貝登鎮(zhèn)長,我們的主要任務是消滅蜈蚣,關于這個奇怪的洞還是以后再說吧。要知道,好奇心是會害死人的,冒冒失失地進去,誰知道有什么后果?”
“說的有道理,”南歌贊許道,“先不管這個,我們繼續(xù)前進,滅了蜈蚣再說。”
南歌的戰(zhàn)車向后倒退,離開了那個洞口,也就是在這個時候,隨著一聲響亮,南歌的視野中驀然出現(xiàn)那只碩大無比的蜈蚣的腦袋,著實把南歌嚇了一跳。南歌信手按下發(fā)射鍵,三發(fā)穿甲彈連環(huán)射出,隨著爆炸聲,火光閃現(xiàn)之處,坑道的墻壁炸出了一個深深的凹痕。
“老大,”南歌的耳麥里傳來了卡藍的聲音,“你沒有打中它,現(xiàn)在它又向洞里逃了,我們是不是要追上去啊。”
“嗯,是要追上去,”南歌道,“但是我們的戰(zhàn)車的速度不要放得太快,我感覺到它的巢穴就在附近!”
果然不出南歌所料,戰(zhàn)車僅僅開出一百多米,南歌他們便看到了蜈蚣,它就在前面一個左拐的坑道里,露著長長的尾部。
“我們一起攻擊吧!”南歌提議道。
緋和卡藍同意了。三輛戰(zhàn)車在寬敞的坑道里排成一排,緩緩前行,在行進到蜈蚣完全進入到戰(zhàn)車的有效射程之后,南歌一聲令下,三輛戰(zhàn)車的大炮同時射擊!
巨大的爆炸聲在坑道里久久回蕩,火光在煙塵中時隱時現(xiàn),煙霧之中,那只蜈蚣突然竄了出來,一下子跳到南歌他們的戰(zhàn)車上面。在遭受到這一陣強烈的炮擊之后,現(xiàn)在的蜈蚣,只剩下近二十米左右的上半截身子了。坐在戰(zhàn)車里的南歌他們,可以清晰地聽得到憤怒之極的蜈蚣在對著戰(zhàn)車又踩又咬。可是沒有用,生物就是生物,它的利牙利爪對裝甲厚重的戰(zhàn)車全然無用,所有的攻擊只能是徒勞無益的發(fā)泄。
“我的天哪,”南歌險些歪倒,卻是那只受傷的蜈蚣改變了進攻的方法,用大腦袋拼命地去頂南歌的戰(zhàn)車。險些把南歌的戰(zhàn)車頂翻過去。卡藍迅速后退,雷達鎖定了蜈蚣的腦袋,又是咣地一炮,一下子把蜈蚣從南歌的戰(zhàn)車上掀了下來。
蜈蚣腦袋上的甲殼相當?shù)暮?,卡藍這一炮雖然把它打了下來,并未能夠致它于死地。但是,這一炮好像把它打清醒了,這蜈蚣突然轉過身子,一溜煙爬了回去。怎么能讓它逃了呢?南歌、緋和卡藍迅速駕駛著戰(zhàn)車追了上去,當來到被南歌他們炸踏的那個坑道前面的時候,面前的一切讓三位朋友既震驚又有點惡心。那一只大蜈蚣的大腦袋一上一下,正不知在啃吃著什么東西,剩下半截的身體拖在地上緩緩擺動。在南歌的指揮下,三輛戰(zhàn)車一起開炮,炮彈如雨點般傾瀉在這只變種蜈蚣身上!
戰(zhàn)斗結束了,變成了一堆肉泥的大蜈蚣,相信不再會復活了。
“如果只有這么一只蜈蚣,”南歌道,“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,可以回去領獎金了?!?/p>
“不過我覺得不是太劃算,”緋笑道,“今天這一仗,彈藥浪費得太厲害了?!?/p>
“我們走吧?!笨ㄋ{說著,戰(zhàn)車轉過頭,一馬當先地開在了前面。南歌和緋打個招呼,也駕車跟在后面,然而走不多遠,卡藍卻停了下來。
“卡藍,怎么了?”
“老大,我想進去看一下?!笨ㄋ{道,“緋姐剛才說怕有危險,但是蜈蚣已經被我們消滅了,照我看來,這里面應該沒有什么奇怪的東西了吧?!?/p>
“這倒也是,”南歌沉吟道,“緋,你看呢?”
“我總覺得有點不妥……”
“嘿,女孩子總是細心過頭了?!笨ㄋ{道,“這樣吧,你二位先上去報喜,我進去找找有什么寶貝。走嘍!”
不等南歌和緋回話,卡藍開著戰(zhàn)車,沖進了先前被南歌炸開的那個隱藏的坑道。南歌怎能放心這個莽撞的家伙獨自胡來?無奈之下,喊了緋一起開著戰(zhàn)車跟了過去。
越走下去,南歌的心中越有種奇怪的感覺,這條坑道實在是太長了,足走了十幾公里還未走完,而且越走下去,愈有種潮氣逼人的感覺,使得身上極不舒服。但是興奮的卡藍嘴里唱著自己編的歌子,一直開在前面,真不知道他怎么會那么高興。
“卡藍,不要開的那么快,”南歌忍不住提醒他,“一切小心。”
“呵呵,這有什么要小心的?”卡藍的聲音中充滿了興奮,“老大,出口到了,快點跟過來吧。我的老天!這也太奇怪了吧?。?!”
“卡藍,你看到了什么?”
“我已經到了地面,”通訊器里,卡藍的聲音有點怪怪的,“但是……老大,你還是快點過來吧,這里的一切,感覺好奇怪!”
四
跟在卡藍后面的南歌和緋,把戰(zhàn)車開上了地面,但是,眼前的一切令他們感到震驚!
他們現(xiàn)在是在一個巨大的人工島上,而這個島嶼與陸地相距不過十來公里,想一想剛剛通過的海底隧道,那是也是在大山底下開鑿的啊,卡藍他們不得不感嘆人定勝天的法則。但是很明顯的,眼前的建筑帶有明顯的軍事色彩,只是,目前南歌他們眼前能看到的唯一建筑,是一座歪向西邊的塔狀的巨型建筑物,其余的,視野中的全都摧毀了。
“這真是不可思議,”南歌道,“緋,卡藍,眼前的景色你們見過嗎?”
“沒有,”通訊器里傳來了緋的聲音,“但是很明顯,這里經歷了不可思議的大爆炸,爆炸點看來就在那個巨塔的東側,那里有一個巨大的坑。從環(huán)境來看,以爆炸點為中心,所有的建筑物都成放射性狀態(tài)向四周歪倒至摧毀。難道說,這……這是傳說中的核爆炸造成的?”
“是的,緋姐。”卡藍道,“我在波布鎮(zhèn)的圖書館查閱歷史資料的時候,曾經看到了一些關于核彈爆炸的文字描述和圖片,這里的一切,都證明這是核彈爆炸的遺址,而且出人意料的保存的那么好?!?/p>
“卡藍說的不錯,記住,暫時不要下戰(zhàn)車?!蹦细璺€(wěn)重地說,“等我探測一下這里核污染的狀況再說,我們不能拿生命冒險?!?/p>
這是非常合理的建議,一分鐘之后,戰(zhàn)車上的計算機系統(tǒng)便顯示出了探測儀偵測的結果。目前,這個島上的核輻射位400毫雷姆,應該說,這個數(shù)值相對比較安全??磥?,五百多年的風吹雨打還是有效果的。南歌把探測結果向緋和卡藍作了通報,詢問他們是走下戰(zhàn)車看看,還是循原路返回伊甸鎮(zhèn)?緋很想就此回去,卡藍卻很想到那座巨型塔上看看,兩個人簡短地商量了一下,最終是卡藍的好奇心占了上風。
南歌對那座歪倒的建筑也大感好奇,但是,他并未放棄絲毫的警惕性,走下戰(zhàn)車的時候,他的腰間多了一個香煙盒大小的微型探測儀,這是安全的保證之一。持著武器,三個朋友緩步進入了那座傾斜的巨塔。
除了偶爾傳來遠處那海浪拍岸的聲音,四下里靜寂得可怕。歪斜的巨塔中,電梯已經無法使用了,只有從樓梯上去。南歌他們走上第一層,眼前的一切顯得異樣的荒涼。
這里象是一個巨大的化妝間,又象是一個玩偶劇場,整個龐大的一層,到處是制作的機器精致的仿真玩偶和高高低低的舞臺,但是見不到一個活人。若不是這些玩偶身上的衣服大部分都已風化碎裂,南歌他們絕對會把他們當作真人。但是,身處于一大堆外貌無異于真人的玩偶中間,看著他們一動不動的臉,每個人的心理都是感覺到非常的不安。
“到上面一層去吧,”緋低聲道,“這里感覺太詭異了,背上都直冒涼氣。”
南歌點點頭。
一層層走上去,巨塔的每一層都是被高溫熔化的電腦設備,可以確定這里曾經是個極其重要的軍事基地,所以才會成了被核彈攻擊的目標。
這里不會有任何生命的,所有的生物都沒有生還的機會。
“我們回去吧,”南歌從腰間取下微型探測儀,上面的數(shù)據(jù)顯示,這座塔里面的輻射程度要比外面略高一些,“這里不太安全?!?/p>
大家循著原路往回走,每個人的心頭都是沉甸甸的,說不出是什么滋味。從最底層的玩偶劇場中間經過時,南歌注意到周邊墻壁上有著一些開關,是控制燈的嗎?南歌走過去,伸手打開了一個,頓時,不知從何處傳來了輕快而優(yōu)美的歌聲,大廳中間的一個舞臺上,三只人偶隨著歌聲翩翩起舞,身上的衣服隨著舞動的身體片片飛落??ㄋ{也跟著扳動幾個墻壁上的開關,于是,幾乎所有的人偶都跳起舞來。此情此景,傳入耳中的歌聲雖然充滿了快樂,眼前這些衣衫襤褸的人偶卻讓人感到無比的凄涼。
三個朋友悄悄退出了巨塔,回到了各自的戰(zhàn)車上。
“我們還要不要在島上轉轉,”南歌通過通訊機向兩個伙伴發(fā)出了詢問,“說實話,我不認為這個島上還有活人了?!?/p>
“四處看看也好。”緋說,“誰知道下次再來是什么時候?”
南歌同意了,開著戰(zhàn)車走在前面,卡藍和緋的戰(zhàn)車跟在后面。這個島的面積相當?shù)拇?,也正如南歌所料,在這個近乎被痍為平地的人工島上,再也看不到任何人類存在的痕跡,在島的其他地方,南歌他們一共找到了兩個碩大無比的彈坑,也就是說,當年這里一共遭受到了三枚核彈的攻擊。
“這就是貝登鎮(zhèn)長沒有說出來的秘密嗎?”卡藍的聲音非常郁悶。
“我想是吧,”南歌嘆了口氣,“也許他是不想讓我們目睹這些東西?!?/p>
“我們回去吧……”
三輛戰(zhàn)車開回到了進入這個島的地下隧道的入口所在,但是,已經無法循原路回去了,隧道的入口之處,密密麻麻的,是七、八只巨大的螃蟹,每一只的大小,都不遜于南歌的戰(zhàn)車!
五
“好大的螃蟹!油炸還是干炒?看起來絕對美味?!笨ㄋ{驚嘆道,“這么大的個兒,每一只都夠我們吃兩頓的了!”
南歌不禁大笑起來,耳麥中也傳來了緋的笑聲,聽起來格外悅耳,將剛剛心中的沉悶一掃而凈。但是笑歸笑,這些大得走了型的家伙看見南歌他們就像是看見了喜愛的食物,爭先恐后地爬了過來,將南歌他們的戰(zhàn)車圍在中間,一只只超大號的螯鉗猛力地敲擊著戰(zhàn)車,口中吐出的白沫幾乎掩住了南歌他們的視線。
“老大,”卡藍的聲音傳了過來,“是不是要給他們兩炮?”
“算了,放它們一馬吧,”南歌道,“我要啟動傳真裝置,我們盡快離開這里!”
緋和卡藍的戰(zhàn)車靠了過來,南歌伸手打開了了傳真裝置。
"歡迎你使用遠距離空間轉換器,"一個甜美的女聲傳了出來,"請將你的右手放在熒光屏上,謝謝合作。"
南歌依言做了,半分鐘后,那個聲音又道:“DNA檢測完畢,數(shù)據(jù)檢測完成,戰(zhàn)車狀況良好,現(xiàn)在可以發(fā)送傳真至特定地點,請選擇1拉多2麥基3波布……”
南歌伸手在伊甸的字樣上點了一下,立刻,戰(zhàn)車微微一震,隨即靜了下來,傳真也隨之自動關閉。
“南歌,”緋的聲音傳進了南歌的耳麥,“我們已經到了伊甸鎮(zhèn),不過,也帶來了兩個客人,你看怎么處理它們?”
的確,南歌和卡藍的戰(zhàn)車頂上各趴著一只大螃蟹,不等南歌回話,隨著當當當當?shù)那脫袈?,整個伊甸鎮(zhèn)頓時亂了套,還有人向南歌他們的戰(zhàn)車射擊。
“緋,”南歌匆匆道,“你先開著戰(zhàn)車過去,告訴他們是我們回來了,也告訴他們不要太驚慌,這兩只變種螃蟹并不可怕?!?/p>
緋應聲開著戰(zhàn)車去了。南歌要卡藍先不要管那兩只螃蟹,任由這兩個大家伙在戰(zhàn)車頂上爬來爬去。過不多時,伊甸鎮(zhèn)的騷動漸漸平息了,看來是緋的信息傳到了。又過了近十分鐘,隨著熟悉的戰(zhàn)車的馬達聲,緋的聲音亦響了起來:“南歌,貝登鎮(zhèn)長帶來了一些強壯的鎮(zhèn)民,他們要用套索把這些大螃蟹逮住,你們不要動啊?!?/p>
“好的,”南歌笑道,“動作要快一點啊,我可是有點餓了?!?/p>
緋應了一聲,隨著噗噗嗵嗵一陣亂響,停不多時,耳麥里傳來了緋清脆的聲音:“行了,南歌,你和卡藍可以下來了,貝登先生在這里歡迎你們呢?!?/p>
南歌打開頂艙蓋,頓時一股濃重的腥味兒直灌入腦,險些把他熏倒。再看戰(zhàn)車上,到處粘滿了螃蟹噴吐的灰白色泡沫,看起來真是難受。南歌不去再看第二眼,縱身跳下戰(zhàn)車,走到貝登鎮(zhèn)長的面前。
“辛苦了!”貝登鎮(zhèn)長向他伸出了雙手?!罢f實話我不知該怎樣感謝你,勇士!”
南歌笑了笑,握住了貝登先生的手:“鎮(zhèn)長先生,不要客氣,我們現(xiàn)在需要休息一下,而且吃過晚飯之后,我們還要連夜趕路?!?/p>
“這么急啊,”貝登鎮(zhèn)長皺皺眉頭,“好吧,我立即派人準備你們的晚餐,現(xiàn)在請到我家里休息一會吧?!?/p>
“可是,我們的車……”
不等南歌說完,貝登先生便打斷了他的話:“戰(zhàn)車我會安排人來清理,你們現(xiàn)在需要的是休息,所以,現(xiàn)在必須聽我的!”
看到貝登鎮(zhèn)長如此堅決,南歌也就不再說話,跟著貝登鎮(zhèn)長到了他的客廳。戰(zhàn)斗的時候尚不覺得緊張,此刻腦袋一挨到沙發(fā)的靠背,立時便呵欠連天,三個人也真的是累壞了。貝登先生悄聲喊人拿來薄毯為他們一一蓋在身上,自己也退出了客廳,讓他們安心休息。等到南歌他們醒來,天色已經完全黑了,而客廳之中的宴席也早已準備好了。
看到勇士們醒來,早就守候在一旁的幾個女孩子立刻端上來了洗臉水,讓他們清醒一下,就地入席??蛷d之中,除了貝登鎮(zhèn)長外,還坐著四個中年人,據(jù)貝登先生介紹,他們全都是伊甸鎮(zhèn)里負責各項管理事務的官員,換句話說,都是貝登先生的幫手。
“謝謝貝登先生,”南歌向大家舉起手中的酒杯,“感謝伊甸鎮(zhèn)的朋友們的盛情,只是,我們今天還有極其重要的事情,所以不能喝酒。在這里只好向諸位說聲道歉了?!?/p>
“南歌,”貝登先生忍不住問道,“可不可以告訴我,你們有什么緊急的事情?也許,伊甸鎮(zhèn)可以幫上你們一些忙?!?/p>
“多謝了,”南歌道,“不是我們不愿意在這里多停留幾天,而是我們和伊爾鎮(zhèn)的鎮(zhèn)長有個約定,我們要助他到大瀑布那里消滅山賊!”
“這絕對是一件好事!”貝登先生道,“我們也可以派一些人前去助戰(zhàn)。消滅了這些禍害,這附近的居民也可以安心過自己平靜的日子?!?/p>
“謝謝了,”南歌道,“但是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,我們必須靠戰(zhàn)車盡快趕去,帶著你的人,只怕會拖延行進的速度?!?/p>
“明白了,”貝登先生對南歌他們做了個請用的手勢,“請勿客氣,南歌,我預祝你們旗開得勝,馬到成功!”
客人不喝酒,主人也不好意思再端酒杯,大家]都是在埋頭吃飯。眼見著宴席上的氣氛有些沉悶,貝登先生有意問起了南歌他們消滅蜈蚣的經過,南歌邊吃邊答,將整個作戰(zhàn)過程一五一十地說了。但是,南歌也注意到,當他談到卡藍無意間轟開的海底隧道的時候,貝登先生的神情極是凝重,而南歌說到蜈蚣被消滅之前的怪異舉動的時候,貝登先生突然站了起來,對著身邊的兩個中年人低聲說了幾句什么,那兩個人都是面露吃驚之色,然后匆匆離席而去。
“貝登先生,”南歌忍不住問道,“你要他們去做什么?”
“我要他們帶人去做兩件事,做完了我們伊甸鎮(zhèn)才能高枕無憂?!必惖窍壬?,“第一,迅速封住海底隧道的洞口,這樣,那些變種的海洋生物才不會威脅到我們;第二,帶著火焰噴射器,將蜈蚣的尸體徹底化成灰燼,也防止再有蜈蚣出來作惡。據(jù)我所知,蜈蚣有個奇特的習性,正在孵卵的雌蜈蚣在受到驚嚇的時候,會一反常態(tài)地把自己所產的卵吃掉。”
“這么說來,我們所消滅的是一只雌蜈蚣?”南歌也吃了一驚,“萬一它所遺留的卵孵化出來,后果將不堪設想!